飛 天
網路上有一篇題目叫做《飛天》的文章,是自然科學博物館地質學組研究員程延年博士所寫,全文主要是在探討恐龍如何演化成鳥類,然而在文章的結論中有令人深思的話語,他提到:「科博館是一個講故事的場所,孩子們到博物館來…我們提供一連串的故事,讓他們從這些豐富的物件中去想像、去好奇,博物館的解說人員如何引導啟發孩子們的想像力…」,程博士又說:「…博物館的科學教育因為生動的展示而有了血肉,而科學的展示因為有了深層研究的移轉而有了靈魂,象牙塔中孤寂落寞的研究才有了真意,觀眾有福了,博物館才有了永續經營的生命…」,這些話語和觀念,是這篇短文的主題。
程博士對博物館、對解說員、對研究員角色的定位,語重心長,發人深省,同時也清楚的道出,研究員與解說員兩者之間,密不可分的關係。如果研究員像是「導演」,解說員就像是「演員」,一部電影好不好看,一個故事好不好聽,兩者同樣重要,缺一不可。
內人是科博館的展場導覽解說義工(以下簡稱為展導義工),在超過十年的值勤期間,陪伴著她一路走來,頗能了解程博士所說話語的深意:「…博物館是一個講故事的場所…」。也很能體會要從一個甚麼都不太熟悉,還不太會講故事的新進展導義工(green docent),搖身變成善長說故事的人,同時對科博館的展品能如數家珍,言笑晏晏的侃侃而談,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。
而事實上,展導義工說故事時態度越是輕鬆,聽故事的觀眾就越是覺得自在與快樂,大家在輕鬆自在而愉快的氛圍下吸收新知,彼此交流,刻畫出多麼感人又溫馨的畫面!
可是要達到帶團時沒有壓力而又不緊張的境界,那是需要多少年的粹鍊,才能辦到的事?在這期間需要付出多少的時間和心力?真的可以用北宋著名詞人柳永《蝶戀花》中的經典詞句:「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。」來形容。
展導義工的養成教育,館方花了相當多的人力與物力,希望能達到如程博士所說的目標:「讓導覽解說人員能引導觀眾的想像力,激發孩童的好奇心,培養孩子對神祕大自然的崇敬。」
培養一位對三大展示廳,大部份展場都能解說的全方位展導義工,最保守的估計至少要花一千小時以上的時間,雖然展導義工一星期值勤一次,服務時間才四小時,然而實際上在上場解說之前,每個展場都有正職種子解說員負責訓練,訓練完之後還要驗收,必須驗收通過才能開始帶團為觀眾導覽解說,而要能駕輕就熟的帶團,那又不知要經過多少經驗的累積,與自我再學習了。
光是人類文化廳就有七個展場,相同的訓練以及驗收過程就要重複七次,地球環境廳以及生命科學廳的展場數目也不遑多讓。而這些正職種子解說員在進行教育訓練之前,必須先接受相關主題研究員的上課,這也就是程博士所謂的「…科學的展示因為有了深層研究的移轉而有了靈魂…」。研究員將專精而正確的學識移轉給正職種子解說員,正職種子解說員再移轉給展導義工,他們之間的關係,環環相扣,密不可分。
因緣際會之下,曾參與若干展導義工教育訓練活動,包括現在每個月一次,由科教組劉德祥主任親自主持的「進階展導人員訓練活動」。深深體會到,身為展導義工的不易與艱辛。然而令人驚奇的是,在這些展導夥伴的身上,卻一點也瞧不出辛苦,看到的卻是心甘情願的參與,樂此不疲的付出以及追求知識的快樂。
科博館真的是一個神奇的地方!能讓展導義工蛻變成長,破繭而出,昂首展翅而「飛天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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